第237章 阳光
随着龚亚迪最后一次猛劲的用力,头顶陡然出现一束浅浅的光亮。
“云画!我们终于见到阳光了!”龚亚迪憔悴的脸上露出喜悦。
虽然只是浅浅的阳光,却给这里带来能够活下去的氧气。
掬云画已经不能动了,这么长时间的缺氧、缺水,她已经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在她的怀中却一直抱着那个男孩。
孩子像抓住浮木一样,手下意识地攥住掬云画的衣角,而干裂的唇已经告诉所有人他开始严重脱水。
“云画!醒一下,云画!”龚亚迪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双手摇着掬云画的香肩,尽量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掬云画虚弱的头靠在龚亚迪的胸膛上,仍旧是毫无声息的。
“云画,你快给我醒过来!”龚亚迪大声的嘶喊,心里仿佛掉进了无底洞,灰暗,难受。他感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比刚刚还要窒息,掬云画的不言不语令他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知道她一直在强忍着,一直在信任着自己能够带给她希望与阳光。
掬云画长长的睫毛开始微微颤抖,她艰难地张开眼睛。
“唔……”掬云画想抬起手。
由于习惯了黑暗,她对陡然出现在眼前的光亮有些不适应。
待他看见掬云画干涸的唇时,毫不犹豫地俯身下去……
这个吻没有肆虐和掠夺,而是温柔地湿.润着她的双唇。
“亚迪!”通过淡淡的阳光,掬云画终于看清了龚亚迪坚毅的脸庞,还有始终不变的那份温柔眸光。
“云画,你终于醒了,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龚亚迪欣悦地看着掬云画说道。
掬云画也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亚迪,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掬云画虽然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但仍然紧紧抱住那个孩子。
龚亚迪大手探向孩子的鼻息间,“这个孩子的求生很强,他还活着,但是体内已经严重脱水了。”
掬云画咬着唇,俯下了身子看着男孩,原白白嫩嫩的脸变得泥泞不堪,“这个孩子,就像我们的希望一样,为了他,我们也一定要出去的。”虚弱的语气中却有着女人固有的坚韧力。
“放心,一定会出去的。”龚亚迪紧紧搂住掬云画。
谁知……
“啊……”掬云画无力地轻喘一声。
龚亚迪陡然一惊。
掬云画脚踝处渗着血,通过深浅不一的痕迹上来看,应该是出了很多的血。
龚亚迪立刻凸显着心痛的神情,他完全没想到掬云画的脚能伤得这么重,“为什么骗我?”
掬云画扬起手覆上他俊朗的脸庞,轻声道:“我没事。”
龚亚迪抬起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
没过多久,头顶上隐隐约约响起了直升机近地面飞翔的声音。
“龚先生!掬小姐!”一声接一声的叫喊也络绎不绝地在附近响起。
“亚迪!你听,是不是……”掬云画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抖着唇,怀着期望看着龚亚迪。
龚亚迪显然也听见了,他连忙往洞口喊着。
一声接着一声。
没过多久。
“快这边……这边有声音。”救援队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就这样,他们得救了。
……
豪华的机舱中,掬云画躺在舒展椅子上,在她旁边的舒展椅子上躺着的是从废墟里救出的男孩。
几位专业医师穿梭在两人之间,除了为他们进行大量的补水外,在葡tao糖的吊液中也加入了能够快速补充人.体营养吸收的维生素。
而龚亚迪一边听着助手安吉辉汇报的项目情况,一边被医师们包扎伤口,他的体力明显恢复得很快。
“安吉辉,那几个官员如何了?”龚亚迪记得在余震来临之前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所以,这几天他们也同样被困在a城。
“放心吧,龚先生,他们只是脱水,没有生命危险。”
龚亚迪点了点头,“在现场还发现了什么?”
助手安吉辉从衣兜里掏出了圆形的配徽,“应该是你17岁的时候加入的组织,连你都敢对付。”
他当年离开父母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加入了这个组织。
龚亚迪昔日阳光的形象,在此刻变得阴沉了一些,“怎么死了一个吗?”
助手安吉辉点了点头,“在现场只发现这么一具尸体,一共来了几个?”
“四个。”龚亚迪讥讽地冷笑。
“啧啧……”助手安吉辉故作惋惜地摇摇头,“这就好玩了……”
龚亚迪也冷笑一声,眸间的狠戾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有人那么嚣张,我们不能活得被动……”紧接着,他陡然收紧五指,手背全都是凸显的青筋。
接着,他望向掬云画,扬起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那些企图连掬云画都想一起伤害的人,绝对没有那般好命。
看着掬云画毫无生气的惨白脸,他知道这个傻瓜一直在强忍着,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那份信任和希望。
整个过程,掬云画从一而终的静美和淡定,令他对她更是难以割舍。
而坐在龚亚迪对面的助手安吉辉唇角则微微一勾,轻声道:“看来这次的天灾撮合了一些人哦。”
“我想现在马上请你回总部的话,你是否会我比较冷血”助手安吉辉好笑地看着龚亚迪。
龚亚迪嘴角一勾,用慵懒的口吻说道:“你不是比较冷血,是冷血至极。”
助手安吉辉怪叫了一声,论冷血谁能比得上龚亚迪呢。
这个时候,除了掬云画,任何事情在他心中变得都不是很重要了。
……
生命是盛开的花朵,它绽放得美丽,舒展,绚丽多资;生命是精美的小诗,清新流畅,意蕴悠长;生命是优美的乐曲,音律和谐,宛转悠扬;生命是流淌的江河,奔流不息,滚滚向前。
掬云画一直昏昏沉沉的,已经在床上足足睡了两天了。
直到第三天清晨……
当龚亚迪看完纽约时报后,将报纸放在身边的沙发上,然后,朝病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