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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朝会上

权臣为谋 三七之间 3507 2024-02-28 13:04

  继刘国舅刺杀宴度支未遂宴夫人押送刺客去宴府之后刘国舅将刺客押送至上京府衙的消息将整件事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百姓们开始想这件事是不是当真不是刘家做的,毕竟刘家敢将人送去衙门,就说明他们心中坦荡,经得起查证。

  这种官场相见的魄力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但也有人持不同的意见,“那又如何?这位可是皇亲国戚,便是去了衙门,哪个知府县令敢对他不敬?”

  其他人也觉得是这个理儿,都说官官相护,这些京官怎么可能会得罪权势滔天的刘国舅呢?

  但这样的不利传言在乔丞相接手此事后便销声匿迹了。

  这可是公正无私的乔丞相!便是再不信其他人,乔丞相的话也是要信的。

  听说当年乔家的子孙犯了事,乔丞相非但没有袒护,还大义灭亲,亲手将人送去流放,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徇私呢?

  乔丞相的介入很快让上京城的流言蜚语消停了下来,百姓们虽然还会时不时地跑去衙门偷偷看一眼,打听官府的动静和,再也没有胡编乱造了。

  上京知府顶着压力,在乔丞相的支持下开堂审理好几回,皆无所获。

  想也知道,刺杀一案本就很难查明,送到他手里的除了几十具无名无姓的尸体之外,只有一个勉强会喘气儿的活人。

  他就是把所有的刑具都用上都没敲开那人的嘴,除了张口闭口是刘国舅指使的,再也没有旁的证据,他能查清个鬼!

  在这样一派“祥和”的气氛中,时间悄悄地往前走,不知不觉间,春天已经接近尾声。

  大地复苏万物生长,上京城被包裹在春繁叶茂百花齐放的美景中。

  随处可见的不知名小花在风中摇曳,像是一个个腼腆的孩童,羞涩地张开脸,好奇地探索者新的世界。

  又是每月一次的大朝会之日,天不亮百官们便身穿官袍神色肃穆地站在紫宸殿门前,等着圣上召见。

  这本是一个极其枯燥又无趣的过程,大早上顶着寒风晨露跑去上朝,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觉得不爽。

  但今日却有些特殊,朝臣们不在掩着衣袖打呵欠,而是将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来回流转。

  其中一个大家都十分熟悉,被污名缠身一个多月的刘国舅站地笔直,他似乎是习惯了朝臣们异样的眼光,老神自在地闭目养神,谢绝一切攀谈。

  于是众人便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度支郎中宴徐行,这个在朝堂上消失了大半年的人。

  也不对,他中间还上过一次朝的,就是被责令在家中休养的那一次。

  只见这位宴度支对这样的等待丝毫没有陌生感,面含微笑地对着所有的打招呼的朝臣们一一见礼,看起来斯文有礼。

  朝臣们觉得有些稀奇,天老爷啊,莫不是他们眼花了,这个从来不把人当人的宴度支竟然转变了性子?

  他不是一项视规矩如无物对上谁都是“此人蠢笨,别来烦吾”的模样吗?什么时候这般懂礼好说话了?

  看来圣上的提点是对的,男儿应当先成家后立业,这宴度支自打娶妻之后,性子都变好了!

  小心翼翼地观察完宴徐行之后,众人微微抬头,看向他身旁的那个人。

  此人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和他站在一起,所有人都变的矮小起来,尤其是此人开口说话,声如洪钟,端的是响亮,连打瞌睡的宫人都被惊醒了。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一个征战沙场的武将,实际上此人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文官。

  还是一个谏官,右司谏司马詹。

  本朝除了御史台之外,还另设有一谏院,行监察百官商议国事之职,必要的时候,连圣上的决议都会参合一下,属于不要轻易招惹的存在。

  谏院和御史台合称“台谏”,两者职责略有偏差,却有多有重合,常常在朝堂上“大放异彩”,怼的百官哑口无言。

  这右司谏司马詹以“铁口直言”著称,弹劾起百官来那叫一个威风,是真正的舌战祖宗!

  他不是跑去巡查地方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个风声。

  朝臣们顾不得其他了,纷纷在心里反思自己和家族小辈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做错了什么,有没有小辫子露在外面。

  卯时一到,传令官三声高喝,紫宸殿宫门大开,百官鱼贯而入,开启大朝会上的争锋。

  圣上今日儿十分高兴,高兴到昨儿见到皇后大起来的肚子的烦闷心情都淡忘了不少

  天老爷啊!你总算是开眼了,降天雷打醒了那个只顾在家里和娇妻你侬我侬却忘了他还有一个兄弟在宫中受苦的小人!

  宴徐行上朝了,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这种高兴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坐在龙椅上看到某个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司马詹这个惹事精怎么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最近没做错什么事儿吧?

  此时,圣上的脸上出现了和先前朝臣们一样的迷茫和后怕,总觉得今日的大朝会不太平呢。

  大朝会就是吵架辩论的地方,大事不说,小事扯皮,先捡不重要的事儿说一说,等时间到了才是那几个人的重头戏。

  在说了一连串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后,圣人清楚地看到司马詹的眉头轻轻皱了皱,配合他那张一丝不苟的脸,叫人感到滲的慌。

  “圣上,臣有本启奏!”司马詹的声音洪亮又清晰,他一开口,其他人皆不吱声了。

  来了,来了,他还是来了,圣上无奈叹气,维持着脸上的微笑,面露关切地问道:“司马爱卿何时回来的?此行可还顺利?怎么也不休息几日便来朝会了?”

  “圣上,臣于昨日回到上京,想着有要事要呈奏,便直接来大朝会。”司马詹站出来,恭敬道:“此番巡查地方,虽有不足之处,但大体上无甚过错,但有一事臣十分痛心,还请圣上容禀。”

  圣上虎躯一震,精神抖擞了起来,“爱卿……”要不要想好了再说?

  “圣上!”司马詹突然大吼一声,“臣自南方回上京,取道江陵,一路上奇遇不断,诸位地方同僚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也拼尽全力治理百姓,看到百姓衣食无忧,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的模样,臣倍感欣慰。”

  司马詹上来便是一通好话,为圣上歌功颂德起来。

  这句话也不是信口而来,本朝慈善制度健全,孤儿有“慈幼局”,老人有“居养院”,生子有助养死后有殡葬,可以说刨除一些“不可抗力”之要素,百姓们生活的很舒心。

  但这些很多都是表象,福利制度的完善也给了更多的人贪污的机会,许多拨款大都到不了百姓的手里。

  “但臣发现有一乱象委实不可忍!”司马詹话锋一转,面露怒意,“本朝国库本就虚弱,民生之工程桩桩件件都需要银钱,可有人竟胡乱挑拨商人税收,将本该收入国库的税银全部免去!这不是拿国库里的银钱慨他人之慷吗?”

  圣上在司马詹开口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了,总不过是哪个不怕死的又贪墨了银钱叫他给抓到了,这样的人无需多言,直接杀了便是。

  “既然如此,那朕……

  等等?”圣上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马詹,问话的声音都轻了许多,“司马爱卿方才说什么?”

  “启禀圣上,臣要状告江陵知府以权谋私私收商税之罪!”司马詹厉声道:“还有盐铁使纵容商税乱征商人舞弊之罪!”

  盐铁使“扑通”一声跪下了,感情这一次是冲他来的,大呼道:“臣冤枉啊!”

  朝堂上安静了下来,少时,刘国舅轻嗤一声,朝臣们接连发出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声。

  司马詹正想着怎么回事呢,一个朝臣好心提了个醒,“司马谏议,这江陵知府才上任不足三个月,想要谋私恐怕有些难。”

  那个贪官敢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就跑去贪污?还是私收商税?这是嫌抓不到他的把柄吗?

  司马詹一愣,遂又问道:“现在也不是官员轮调之时,怎么换人了?”

  “司马谏议有所不知……

  ”有人悄悄地将江陵府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司马詹恍然大悟,但眼神再次便的锐利起来,“虽说原来的江陵知府和通判已经伏法,但商税有误却不得不提。”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缩的盐铁使一眼,“盐铁司主管天下商税,如今江陵一地税收混乱,所收商税不足一半,此乃盐铁使监管不力之过。”

  司马詹取道江陵到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突然有大量的商人齐齐涌入江陵,说是要去江陵府做生意。

  做生意不稀奇,稀奇的是商人大老远地跑到江陵去做生意。

  本朝的商贾大多是家里世代经商,先辈们多年在外拼搏才能在杀出一条经商之路。

  这些“路”大多是固定的,每家商行都会有自己固定做的生意和进货卖货线路渠道,非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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