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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究竟是谁

权臣为谋 三七之间 3723 2024-02-28 13:04

  乔晚凝前脚踏进乔家的大门,后脚便被人叫住了。

  “你去了哪里?”乔丞相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

  乔晚凝脚步一顿,整个人似乎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对着乔丞相行了一礼,“见过祖父。”

  她身后的纳兰真见了,连忙跟着抱拳道:“见过乔丞相。”

  “本相问你们去了哪里?”乔丞相再次问道。

  “今天天气甚好,我便去买些胭脂水粉。”乔晚凝头也没抬,小声回答。

  乔丞相的目光落在纳兰真手中提着的脂粉上,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阿真是做大事的人,怎能叫他给你做小厮?你的婢女呢?”

  乔晚凝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反正怎么说都是错的,她的答案不重要。

  倒是纳兰真听不下去了,坦然道:“是我自己愿意帮忙的。”

  “胡闹!”乔丞相的声音突然拔高几分,“堂堂七尺男儿,不想着做些实事,跑去给一个姑娘家做小厮?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教导吗?”

  说完,他又冲乔晚凝道:“本相说过多少次,外面不安全,平时不要乱跑,你全当耳旁风?莫不是还想再落一次水,再认个义兄?”

  这句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乔晚凝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自从她擅自作主和霍家认做干亲之后,乔丞相对她越来越厌恶,甚至都不愿意维持表象,时常拿那件的事来刺激她。

  这种话,她几乎每日都要听一次,从一开始的酸涩难堪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她已经习惯了。

  她这幅任打任骂的样子落在纳兰真眼里,只有心疼,“乔丞相,是我见晚凝在家中烦闷,想着带她出去走动走动,都是我的不是,你若是要罚便罚我好了。”

  乔丞相闻言,有些痛心疾首道:“阿真,本相对你一直寄予厚望,你说江陵已经安定,想要回上京本相答应了,你说只想保护晚凝本相也同意了,可你怎么能随着她胡来呢?”

  他背着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听说你父亲跑到江陵陪着你,他一直盼着你能早点成家立业,若是你愿意,本相便在朝中给你安排个一官半职,若是你想去跟着宴徐行,本相也绝无二话。”

  纳兰真一怔,讷讷道:“父亲只是奉命去调查江陵府商税一案,我与他并无交集。”

  乔丞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江陵府商税事发突然,调查也是应该的,你父亲为了宴徐行不惜千里奔波,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要多心疼他,为他分忧解难才是。”

  纳兰真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察觉到衣角被人扯动了一下,他侧目望去,却见乔晚凝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纳兰真心领神会,当即不再说话。

  乔丞相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思流转,“罢了,随你们去吧,不过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不要在后宅厮混了,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晚凝的名声。”

  “是,我会注意的。”纳兰真点了点头。

  乔丞相说完,挥手道:“去吧。”

  两人再次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离开。

  乔丞相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皱起,又松开,又再次皱起,他总觉得乔晚凝这段时间变了很多,好像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一直到他回到书房,这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消减半分,反而越演越烈。

  乔丞相坐在书房良久,脑海里将最近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少顷,他突然站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摞书卷。

  打开书卷,上面是他在出考题时随意写的一些批示和要点。

  作为丞相,又是这次会考的主考官,他需要将考题想好后呈报给圣上,圣上交给翰林院,由翰林学士和诸葛先生商定。

  商定完成后,再由他们几个人最终定下来。

  可以说,这次会考中的考题,他出的题占据了六成之多,所以在听到考题泄露时,他也是震惊万分。

  从他这里泄露是不可能的,在出完考题之后,他写下的这些笔记都被收了起来,无人能进入他的书房,也无人知道他出了哪些考题。

  可心里的不安让他有些烦躁,乔丞相顿了顿,开始翻看起来,他需要重新确定一下有无疏漏。

  就在这时,管事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相爷,夏先生求见。”

  又是这个拓跋烈,乔丞相手上动作没停,嘴里随口答道:“叫他在花厅等候片刻。”

  “是。”管事领命下去了。

  乔丞相大约翻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悬着心也放下了大半,重新将书卷收好放了回去。

  他记性不错,这些都是他写的,一页一页都对的上。

  接下来就是去应付那个西夏人了。

  ……

  王家。

  大理寺卿王进悠哉悠哉地在书房里练着字。

  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清廉正直”几个大字从他手中的笔尖挥洒而出,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爹,你就罚我吧。”不知在书房站了多久的王微澈再次出声。

  “罚你什么?”王进一边放下笔,吹了吹上面的墨迹,一边不在意地说道。

  “若不是因为我,爹也不用……”王微澈说不下去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王家到现在还没出过一个探花郎。”王进的目光依旧落在字上,“说起来,为父该奖你才是。”

  “爹,你莫要说笑了。”王微澈撇过头,不甘道:“一个连花都不曾折过的探花,算什么探花郎?”

  那日事发之后,圣上便取消了当日的琼林宴,连带着他这个探花郎也无需折花了,灰溜溜地赶回来家里。

  “该是你的早晚都是。”王进不胜在意道:“正巧今年春天来的迟,待到百花齐放时,再去折花岂不是更妙?”

  “爹!”王微澈急了,上前一步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此事,都怪我任性,明知这次下场会给王家带来灾祸,我还是去了,而今连累爹被冤枉,儿子……没脸见你。”

  “没有人冤枉为父。”王进纠正他的话,“是为父自己请求圣上彻查此事的,也是为父要求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的。”

  在王进看来,泄露考题是事实,还天下学子一个公平正义也是应当的。

  “可那些学子都在怪罪爹。”王微澈想到市井坊间道传言,气愤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便把脏水泼到爹的头上。”

  “不知着无罪,你都说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怪他们呢?”王进道:“等真相大白之日,一切皆会明了。”

  王微澈咬了咬牙,扭头道:“我去求圣上,请他罢黜我的探花之名,还爹一个公道!”

  “站住!”王进朗声叫住他,斥责道:“平时教你的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圣上确实应该罢黜你的进士之名,不过不是因为我的清白,而是你愧对这个头衔!”

  “爹!”

  “够了!”王进厉声道:“你便是去了探花之名又如何,世人只会觉得是你在心虚,觉得是我王进为了保全官位而逼子认罪!”

  “爹,孩儿不是这个意思。”王微澈激动道:“只是……”

  “冷静下来!”王进大声道:“为父现在还没死,用不着你去替为父出头。”

  王微澈不说话了,只是那垂在两侧的双拳显露出他真实的想法。

  “你听好了。”王进缓和了一下心境,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仔细想想,知晓考题的只有我们几个,诸葛先生和翰林学士没有嫌疑,那剩下的还有谁?”

  听到这里,王微澈冷静下来,“爹是说礼部尚书和乔丞相?难道是礼部尚书……”

  “你怎么会怎么想?”王进挑了挑眉。

  “乔丞相不会做那样的事,那便只有礼部尚书了。”王微澈沉思道:“可礼部尚书出身皇室旁亲,为何要做这样自毁名声的事?”

  对于皇室来说,钱和权都有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王进丝毫没有意外王微澈会有这样的想法,摇了摇头道:“不是他。”

  “那是谁?”王微澈问道:“总不会是那些翰林学子私自泄露的。”

  那些人吃住都在一起,而且周围有重兵看守,偷偷溜出去的可能性太小太小。

  王进见自家儿子如此心思,心里叹息一声,果然没有人会怀疑乔丞相。

  王进在大理寺任职多年,破过无数奇案,他的直觉帮过他很多次,也救过他的命。

  他的直觉告诉他,此事和乔丞相脱不了干系,而且此事只是一个前奏,更大的事还在后头。

  “你记住,没有为父的首肯,你不能做任何决定。”王进回过神,面色严肃地叮嘱道:“在真相大白前,也莫要因此和旁人起冲突。”

  和高官厚禄比起来,家人的安全更重要,眼下也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来保全王家。

  “可是……”王微澈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被一阵急驰的脚步声打断了。

  “爹!爹!你在哪里?”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女声,“女儿回来了!”

  王进和王微澈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惊讶之色。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妹妹)王微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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