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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紫宸殿内

权臣为谋 三七之间 3952 2024-02-28 13:04

  谢颜等人松了一口气,正想道谢,却见皇后一个踉跄,身子像泄了力一般地往地面倒去。

  “娘娘!”宫娥及时接住了她。

  皇后娘娘气息温柔,在宫娥的呼喊声中回过神,她抚摸了一下肚子,喃喃道:“孩子,你坚持坚持,等你出生后,娘再向你赔罪。”

  说完,她目光在众人面前搜寻一番,落在那小太监身上,问道:“我问你,那件事,真的是父亲让我做的吗?”

  小太监沉默了,片刻后,用近乎怜悯的语气道:“小人只是让那药的发作时间提前罢了,其他的事与小人无关。”

  “果真如此。”皇后痛苦地合上眼,心里最后的期待化作泡影。

  “你们走吧。”她在宫娥的搀扶下站起身,“今日之事是刘家不对,日后我再向诸位一一赔礼,我已经吩咐下去,放你们出宫,不会有人拦你们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目送着皇后离开后,众人皆面面相觑,心道:这件事总算是到此为止了。

  王夫人拉着谢颜的手道:“没事就好,咱们赶紧出宫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颜点点头,摇了摇头道:“舒姨,你先回去吧,我想起来有件要紧事要去办?”

  “你要做什么?”王夫人连忙问道:“这后宫危机重重,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

  “我们得告诉前朝的人,我们已经没事了。”谢颜道:“若是我猜测的没错,前朝也正面临抉择,若是知晓我们安全了,也能叫他们少了几分顾忌。”

  “那叫个宫娥太监传个话也就罢了。”王夫人道:“咱们去又有什么用。”

  “话不能这么说,太后定不会想到我们能出来,若是我们出现在朝堂,对她来说定时个巨大的打击,”谢颜微微一笑,“再说,囚禁命妇,本就是一项重罪,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我们更能证明此事了。”

  “你要去前朝?”王夫人大惊,“不可,那是男子们议事的地方,女子怎能轻易踏足?”

  “可是太后娘娘现在不也在那里吗?”谢颜笑着反问,“同为女子,她去的,我们自然也去的。”

  “说的好!”成王妃的声音响起,“我们是女子不假,但我们在前朝斗争中遭了罪,难道连开口伸冤的机会都没有吗?这前朝,我也要去一去!”

  “我就说这一趟皇宫要来。”宴筝挽着谢颜的手道:“嫂嫂能做的,妹妹也能,我要和嫂嫂同去。”

  “你们这是疯了吗?”有人惶恐道:“擅闯紫宸殿可是重罪!”

  “但总要有人去不是吗?”谢颜盈盈一笑,如同骄阳般灿烂似火。

  谢颜做的这个决定很草率,但她并不后悔,她来到这里,不是只想做一个引蛇出洞的诱饵。

  在和宴徐行相处的这段时间,谢颜学会了一个道理,千里之行,积于跬步,万里之船,成于罗盘。

  看似一件件小小的决定的背后,往往可以促成一个大事。

  朝会上风云谢颜并不知道,但她知道若是现在的她们出现在朝会上,出现在刘国舅和太后的面前,他们的胜算便会失一分。

  往小了说,她们在仁明殿担惊受怕两日,也受了两日的委屈,她并不想这样算了。

  往大了说,这天下也有她们的一份,她们就算要做这场斗争中的棋子,也要成为能“将军”的那一颗。

  ……

  和那边逃出生天的喜悦不同,此时的紫宸殿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尤其是当温慈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朝臣们都被吓了一跳。

  “温慈!你竟然敢出现在这里?”刘国舅先声夺人,大声道:“快来人,将这个反贼拿下!”

  “谁敢?”一直没作声的成王挡在温慈的面前,“温慈勾结歹人真假尚未查明,圣上也未曾罢黜他的官身,他现在依旧是皇城司指挥使,按律可以上朝议政。”

  “成王殿下这是要袒护他?”刘国舅幽幽问道。

  “本王从不袒护任何人,温慈是圣上亲卫,即便是要治罪,也需要有充足的证据,一两句话就能定罪的。”成王道:“圣上虽然未醒,但本朝的律法尚明,只要刘国舅拿出证据来,本王绝不阻拦。”

  刘国舅面露阴郁地看了看成王,衣袖一甩道:“那好,本官倒要听听此人如何狡辩!”

  成王是皇室,说话还是有分量的,刘国舅虽然不怠,但也敢造次,转而看向郑王。

  郑王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胡须已见花白身形微微佝偻,他站在众臣之前,像是没察觉到刘国舅的眼神似的,凸自闭目养神。

  老狐狸,刘国舅暗骂一声,原本还指望郑王能帮自己一把,可现在看来,他压根儿不想理会。

  “既然温指挥使没事,那岂能离开圣上的身边?”太后高高在上,语气不见一丝责怪,像是在询问一个寻常的问题,“温指挥使身为圣上亲卫,此番作为确有失职之嫌。

  ”

  “呵!谁失职还不一定呢。”司马詹冷笑,“温指挥使,你就来说一说那日圣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好叫诸位看看这皇宫到底藏着怎样的龌龊。”

  这句话的杀伤力有些大,皇室的人面色都有些难看,性子急躁的,恨不得直接用眼神杀了司马詹。

  司马詹一身铜皮铁骨,完全不为所动。

  “是!”温慈抱了抱拳,“那日,圣上如同寻常一样上早朝,可是就在下朝的时候,圣上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下了,臣离的近,先一步接住了圣上,当时圣上身子冰凉,浑身无力,只留下一句‘有人下毒’便昏了过去,臣思量再三,决定先找出歹人。”

  “荒谬!”吕尚书插嘴道:“圣上遇袭,你作为亲卫,第一时间应该派人找太医来救人才是,而你缺抛弃圣上,自行离去,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吕尚书所言极是。”温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臣当时想着圣上既然是被人下毒,第一时间找到解药才是上策,而解药往往都在下毒之人身上,臣这么做合情合理,况且当时已经有人去叫了太医,福宁殿也有重兵把守,臣认为臣并没有错。”

  “那你找到凶手了吗?”刘国舅接着问。

  “没有。”温慈摇摇头,“臣确实发现有人行踪可疑,可是在跟着那人跑了几个宫殿后,便跟丢了。”

  “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并没有人亲眼看见凶手?”刘国舅将“亲眼”两个字说的极重,“你说的好听,可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万一你为了脱罪,捏造了一个凶手出来……”

  “谁说没有将凶手抓到?”温慈勾起嘴角,“臣虽然没有缉拿住凶手,可臣派去守在圣上身边的人却将凶手拿下了?”

  “此话当真?”成王大惊,“你抓到了凶手?这件事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就要问刘国舅了。”温慈似笑非笑道:“当日臣将凶手送入大牢审问,刚回到圣上身边,刘国舅便以“护主不利”的罪名要缉拿于臣,臣百口莫辩。”

  “一派胡言!”刘国舅阴着脸道:“圣上遭遇不测,侍卫司忠心护主有何不可?反倒是你,既然你已经抓到了凶手,为何不解释,还要心虚脱逃?”

  “臣很想解释,但是侍卫司的人根本不给臣开口的机会,那刀已经架在了臣的脖子上,臣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自保。”温慈道。

  “温慈,本官派人保护圣上乃是忠心为国,你莫要在这里空口污蔑!”刘国舅怒道:“如今朝堂危机,我们在这里商讨的是家国大事,你妄图给本官扣上污名,到底是何居心?”

  “当然是为了圣上和大仁的安危!”温慈丝毫不让,上前一步道:“刘国舅既然以天下为己任,那为何要陷害与臣?”

  “够了,温慈!”成王适时道:“本王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本王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害圣上昏迷,圣上又如何才能醒来?”

  温慈闻言,突然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回成王殿下的话,这也是臣费劲千辛万苦来到朝堂的目的,臣要状告刘国舅和皇后娘娘联手毒害圣上意图谋反之罪!”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尽管他们心里早有推测,但这些话被温慈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叫人感到惊慌。

  “温慈,你那可要想好了。”成王瞥了一眼高坐在上方的太后道:“若是你没有确凿的证据,污蔑朝堂重臣和皇室可是死罪,即便是圣上醒来都保不住你。”

  “臣所言句句属实。”温慈抬头,目光坚定,语速飞快道:“臣已经查明,圣上昏迷乃是中了一种毒,此毒十分残忍,先是让人昏迷不醒,半个月之后便会丧命,圣上在昏迷之前,每日都会食用御膳房送来的饭食,里面下的正是此毒。”

  “笑话!”刘国舅冷声道:“这宫里哪个人的吃食不是从御膳房出去的?每份吃食都有专人试毒,你就是想污蔑本官和皇后娘娘,也要编一个像样的法子。”

  “御膳房的吃食确实没问题,可从御膳房到圣上手里的这段时间,谁能保证万无一失?而且这些吃食都是经过不同妃嫔的手送到圣上面前的,圣上没有半分防备。”温慈道:“臣查证过,这些妃嫔都是受到了皇后娘娘的谕旨给圣上送去吃食的。”

  “皇后娘娘贤惠淑德,担心圣上龙体,叫妃嫔多加照顾何错之有?”刘国舅极力辩解,“温指挥使既然觉得是那些妃嫔送去的吃食下了毒,为何不去审问她们?”

  “刘国舅莫急。”温慈道:“臣可没说是这些妃嫔下的毒,她们亦是无辜之人,她们只是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照顾圣上,可是坏就坏在,她们送吃食的路上,会遇到一个人,此人才是真正的下毒之人。”

  不等刘国舅回答,温慈又道:“说起来,刘国舅抓了那么多皇城司的人,又将他们关了起来,难道就没发现牢房里有一个人皇后娘娘宫中的吗?”

  刘国舅如坠冰窖,看向温慈的眼神里满是愤恨,“温慈!这些都是你算计好的?”

  温慈抬头,“宫中的所有药物都要经过太医院之手,皇后娘娘无故也拿不到如此狠辣之毒药,倒是臣在宫外这几天,发现国舅爷的管事曾经寻找过这种无色无味之药,不知道国舅爷用它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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