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前夫君求原谅,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曾氏骂道:“受损?要不是你们周家干的好事,诓骗侯爷,他如今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太子不让你流放边疆,已经是大恩了。”

  周锦画道:“媳妇不知,媳妇什么都不知道。媳妇只是做个中间人传话,媳妇真的不知道。”

  “中间人?你们周家干的好事,你说你是中间人?这说出去谁信?”

  段云舟看到曾氏和周锦画又在对峙,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周家试图谋反,太子宽宏大度,并没有把你列入流放名单。你是非不分,已经没有资格担当侯府主母的位置。如今有两条路,一是给你休书,你回周家,一同流放。二是送你到庵堂青灯古佛一生。”

  周锦画跌坐在地,呜呜咽咽哭起来。

  锦衣卫和太监很快也到了阮穆邢所在的封地,宣读旨意。

  二皇子意图谋反,虽未行动,然已经跟朝廷官员勾结,只是因摄政王上台,所以中断计划,然谋逆之罪不可免,特将其贬为庶民,即刻搬离王府。

  阮穆邢冷嗤,谁说太子仁慈?

  一回京,太子就开始斩草除根,这就是别人嘴里的仁慈?

  然而更让他愤恨的,是段云舟和其他都督府的人。

  已经商量好计划,临了变卦,且怎么都不肯再见他。

  这些变脸如天气的人,更让他恨之入骨。

  整个王府的人开始简单整理衣物,搬到朝廷安置的小破屋去住。

  曾舒婷刚出月子,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个小太监偷偷过来传话。

  “摄政王念曾夫人当日传递消息之情,让小的来问,夫人是否想离开这里?”

  曾舒婷摇了摇头,一起生活那么久,她心底已经喜欢上阮穆邢,就算住在小屋子里,她也不介意。

  周锦澄却不想跟着一起去吃苦。但如今周家被抄家流放了,那边的生活过得比她还不如,她又能去哪里生活?

  如今一大家子没有田产铺子,没有税收,只能挤在一处,靠绣品过活。

  初夏的天气不热不冷,特别是傍晚,微风徐徐,人感觉特别凉爽。

  宁晚桥让宫女在花谢上摆饭,打算一会儿边吃晚饭,边赏花。

  最重要的是,她有重要的话跟阮穆宁说。

  太阳刚落山,秀茶就过来禀报,太子从文华殿回来了,说换了朝服就过来陪她用饭。

  不一会儿,阮穆宁过来了,着一身玄青色的锦服,从容在她旁边落座。

  宁晚桥立即让宫女们摆饭菜,阮穆宁疑惑看她。

  可能是因为有话对阮穆宁说,宁晚桥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移他的视线,“今天天气晴朗,我换个地方吃饭。”

  阮穆宁看到她动作竟有些僵硬,微微惊讶,随后笑了笑。

  “轩窗四敞,金光浮跃,翠竹柳绿,坐在这里用饭甚好。”

  宫女太监摆好饭菜,宁晚桥便让他们退下。

  “太子先喝一碗一品官燕,我也喝一碗,”

  “嗯。”

  过了一会儿,宁晚桥道,“这是蝴蝶睱卷,太子吃一个,我也吃一个。”

  “嗯。”

  “这是姜汁鱼片,太子一片,我一片。”

  “嗯。”

  “这是罗汉大虾,我一个,太子一个。”

  阮穆宁看她一眼,感觉到她的紧张,微微笑道,“嗯。”

  “这是清炸鹌鹑,我一个,太子一个。”

  “嗯。”

  “这是金蟾玉鲍,我一份,太子一份。”

  “嗯。”

  “这是珍珠鱼丸,太子一个,我一个。”

  “嗯。”

  “这是鸡丝豆苗,太子一份,我一份。”

  “嗯。”

  阮穆宁吃完,见她还要用布菜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先道:“不管你接下来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啊?”宁晚桥放下盘子,抬头看他,“太子知道我要说什么?”

  他凝视她,“不知道。只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花园里的灯透过纱幔洒进来。

  宁晚桥舀了一勺莲子银耳羹进嘴里,深吸一口气:“我第一次表白嘛,有点紧张。”

  “嗯?”阮穆宁轻轻应了一声,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

  “太子知道,每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都不一样。”

  “嗯。”

  “若是一个人,与很多人的认知都不一样,他不会去改变别人的想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为了保护自己,他不会进入到别人的生活,也不想别人进入到自己的生活。”

  阮穆宁望着她。

  她却搅着碗里的粥,不看他,像自言自语:

  “我在平昌侯府过得并不好,厌倦为了主君的爱斗来斗去。”

  她抿了抿唇,“奈何女子在世道生存艰难,想要独善其身更是难上加难。原先我想着,与太子结盟结束,便做个闲散人。”

  “嗯。”阮穆宁轻声回应。

  “跟太子相处的这段时日,太子体贴细心,洁身自好,即便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太子也没有逾矩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心就放到了太子身上。太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偶尔我总以为床外面还睡着太子,半夜醒来,总发现另一边床空落落的。”

  阮穆宁定定看着她,安静听着。

  “不管是哪一方面,太子在我心里都很完美。”

  宁晚桥停了一下,“我一个人躺在东宫的时候就在想,人生苦短,若是太子还在,我会不会跟太子表明心意?”

  “但当太子出现在太夫山上,又重新躺在床的另一边。我觉得,我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管别人是嘲笑我,还是骂我妒妇,我得先把自己的条件提出来。”

  宁晚桥回望他,“我对夫妻的认知是平等尊重对对方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我更不认同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做出背叛对方的行为。我希望遇到事情可以敞开心扉,一起解决。如果最后有缘无分,那便好聚好散。我不会对对方死缠烂打,也想请我想离开时,请对方放我离去。”

  阮穆宁迎视着她,她的目光沉淀着某种力量,穿透他的内心。

  “如果太子愿意,从今以后,我们不是盟约关系,而是真正的夫妻。如果太子难以苟同,如今太子已经大权在握,我想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太子也可以再娶妻纳妾。”

  阮穆宁直视着她的眼眸,想要窥探她的心底深处。

  他知道翁家要谋反时,想要破坏计划赶回来救她。

  怕她一个人四处逃窜,会遇到危险。

  但她却走了另一条路,入宫给皇帝治病,自己当摄政王。

  回来的时候,他想过要给宁晚桥安慰,但她的表现一直很坚强,根本不需要别人安慰。

  甚至,她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

  反而是他,害怕宁晚桥果决地结束这段盟约关系,让他履行当初的诺言,放她出去。

  看着她乌黑的眼睫染上点点月色,她的话沁进他的心底,融化深处某个无人进入过的角落。

  他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轻轻一笑,抬手蹭过她的额头,亲昵又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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