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好半天没有说话。

　　吕小阳看穆一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穆一辰的脸庞微微红了一下。

　　…………

　　夕阳红养老院。

　　吕小阳看着大门上悬挂的破旧的招牌，以及院子后面那座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年历史的老楼。

　　大概是围墙上高高竖起的铁丝网，让整个院子蒙上了一层压抑的色彩。

　　吕小阳看到面前的一幕，说道：“你确定这里是养老院，不是精神病院什么的？”

　　“不是，这里以前是自来水厂的厂房，围墙装铁丝网，是为了防止有人翻越进去投毒，后来水厂搬走了，这里被私人承包下来，改成了养老院。”

　　“你别看它破，其实这里收费不便宜的，我之前查了一下，在这里住一年要两万块呢，能住得起这里的，要么子女的条件还可以，要么就是退休工人。”

　　“张善明也是退休工人吗？”

　　“对，说到这个，我看过他的资料，他以前很厉害的，他是金陵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有医学副高职称，当时麻风病医院组建的时候，他是作为专家人员被抽调过去的，后来官方人员大部分撤走，只有张善明在内的少部分人员留了下来。”

　　“医院关闭之后，张善明就申请了退休，他有妻子儿女，但一直不在一起居住，噢，对了，他还是个盲人！”

　　“盲人？！这怎么可能啊，如果这个张善明真是那天晚上为叶梦欣接生的人，那他不可能是盲人，瞎子可干不了这个活。”

　　穆一辰说道：“我是看档案上写的，他当时申请退休的原因，就是因为眼盲，无法正常工作……有没有可能，他是在医院被取缔之后才瞎的，甚至是因为那场手术？”

　　吕小阳点点头。

　　养老院外面看着破，内部其实还可以。

　　两人在管理人员的带领下，在楼房的大厅里找到了正在看电视的张善明。

　　张善明的确是个盲人，看着有七十岁的样子，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收音机，正饶有兴致的听着广播是。

　　这么看上去，也就是个很普通的老头。

　　“您是张医生吧，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过来找您了解点情况。”

　　穆一辰搬了一张椅子，在张善明对面坐下，说道。

　　“张医生……”

　　张善明喃喃自语，

　　“这个称呼，可是好多年都没人叫过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能不能换个地方聊聊？”

　　穆一辰望了一眼附近的几个老人，因为两人的到来，他们全都不看电视了，转头好奇的看着这边。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就在这说吧，不然我一会出来挺不方便的。”

　　张善明淡淡的说道。

　　吕小阳凑到张善明耳边，低声说道：

　　“我们，是为了叶梦欣的事情来的。”

　　张善明浑身一颤，差点没从轮椅上摔下来，好半天才默默说道：

　　“叶梦欣啊，她都死了好多年了，你们……”

　　不等两人开口，他主动提出回房间再说。

　　穆一辰要帮他推轮椅，被张善明谢绝了。

　　他自己扶着本轮，十分精确的避开了客厅的家具，顺着走廊，进了一间宿舍。

　　这是一间单人宿舍，只有一张床，床边的小桌上，摆着很多水果和零食。

　　“看来你们这里福利不错，发了这么多吃的呢。”

　　穆一辰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这是一种话术，通过这种闲聊，能拉近自己与被访问者的距离，让谈话气氛变得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