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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那封休书

锦宫春暖 女王不在家 8705 2024-05-09 19:51

  第73章那封休书

  帝王一怒,底下人自然不敢懈怠,一时皇城内外,羽林卫禁卫军尽数出动,更有那大内高手明察暗访,很快查出,那虫食文果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件事抽丝剥茧,最后竟然追查到了陈尚书那里。

  官家听闻这个,恼恨到咳嗽不止,在那里拍着桌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痛骂:“和我们家做不了儿女亲家,便要害人,狼子野心!”

  这话说得简直仿佛骂街的,不过官家也是人,官家生气嘛,倒也正常。

  底下人自然噤若寒蝉,一个个不敢吱声。

  当日,内庭旨出,选精军千人,拔队起行,一时众人只见奔马疾走,纷纷避让,不多时到了那陈尚书府邸,一个个都是手执长枪大戟,将那陈府围绕起来。

  其中有三百弓箭手,敏捷攀爬上了附居民房屋,其余七百名站在府邸围墙外,将这陈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那陈尚书倒是没什么抵抗的,很快捉拿归案,陈尚书一个劲地喊冤,只说不知,奈何底下门生把他牵连进去,他待要翻案,却是不能了。

  个中也有知道详情的,明白这件事陈尚书或者真不知情,但是那又如何,如今天子一怒,少不得要人遭殃,便是往日那些和他结党的,如今谁也不敢上前保他。

  希锦没想到的是,那陈宛儿为了救父,竟然求上她,跪着求她,求她和阿畴说一句话,求个情。

  希锦也是惊讶。

  陈宛儿跪着哭道:“殿下必是厌极了我,才会如此冷淡,我若又求上他,又怎么可能应我?我往日年幼无知,狂妄自大,得罪了娘娘,我知道我错了,娘娘是宽容仁慈的,往日诸般容我,如今哀求娘娘发发慈悲,帮着说句话。”

  哭得倒是挺可怜的。

  希锦也有些心软了。

  她想了想,道:“你往日诸般行径,我自然不会喜欢你,但你也是鬼迷了心窍,我也能理解,所以单纯就你我过去种种,我并不会记恨你,如果你今日遇到什么难事,我力所能及,我也愿意顺手一帮,但只是这一件,是我不能的。这是朝廷事,我身为命妇,自然不能轻易干涉朝廷政事。”

  陈宛儿听着,自然失望至极。

  希锦又道:“不过你放心便是,陈大人若是冤枉的,我相信这世间自有公道。”

  当然了,如果不是冤枉的,那就别想了!

  她爹竟然害阿畴,害阿畴就是害自己,那她都恨不得搙死那陈尚书!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这件事陈尚书确实不知情,是底下那几个门生自作主张办下的,不过到底是他的门生,陈尚书还是被连累,没性命之忧,没牢狱之灾,不过却被贬谪。

  就陈尚书这个年纪来说,以后自是再无起复机会。

  为了这个,陈宛儿竟然还特意,都是朝廷秉公执法罢了。

  不过陈宛儿依然感激:“是殿下不曾记恨,我父亲落到这个境地,能安稳告老还乡,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让希锦倒是意外,意外至于对陈宛儿竟也多了几分好感。

  她现在不再鬼迷心窍惦记着什么七八岁的有情郎君,感觉思路清晰了,人也变得好看了。

  至此,希锦也便把她那长命锁还给她。

  陈宛儿感激不尽,再次跪谢了,就此离开。

  希锦看着她的背影,倒是难免想多了,以至于这天晚间时候,阿畴回来,希锦和他提起这件事。

  阿畴倒是没太在意:“这原本和她也没关系,都是官家的意思。()?()”

  希锦歪头打量着他,却是若有所思。

  阿畴便觉她那眼神不对:“嗯?()?()”

  希锦好奇起……如果当初没有那些事,你依然是皇太孙,就这么在皇城中长大,你会是什么样?●[(.)]●5●??●()?()”

  阿畴对此,只是淡道:“这个世上并没如果。()?()”

  然而希锦却来了兴致:“如果你依然是皇太孙,那我们根本不会认识啊,你到了十几岁估计身边就有伺候的,可能还会相看各家小娘子,这个陈宛儿,难保不是你的皇太孙妃!”

  她觉得按照七八岁时的种种来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那自己呢?

  希锦想着,如果没阿畴,自己会嫁谁,是嫁霍二郎,还是说会嫁别人?

  嫁一个商贾子,还是读书人?

  她胡思乱想着,便喃喃地道:“若那样,还不知道我这一生有没有机会过来皇城,见识这天街的繁华,并享受这世间少有的富贵。”

  一时竟觉有些恍惚,人生如梦,哪里稍微有些不同,只怕便跌入另一场梦中。

  这时候,手上感到些许凉意,却是阿畴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眼看,阿畴正望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阿畴看着她的眼睛,道:“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希锦:“我只是假设而已。”

  阿畴语气坚定:“没有假设。”

  他握着她的手,淡淡地道:“况且就算那样,我相信我也会遇到你。”

  如果遇到了,他还是能一眼喜欢上她。

  无论她是不是已为人妇,都会喜欢。

  希锦便道:“罢了,不去想了,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叹了一声,抛开了这心思,却是说起来:“对了,眼看浴兰令节到了,到时候怎么过?是不是又要去宫里?”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宫里头重礼仪,各样节气都要设宴,都要拜拜拜的。

  就她冷眼旁观,那莫妃代皇后之职,那根本就是一个大管家,一会儿主持这个,一会儿操办那个的,天天都是各样典庆,日日都是各样交际。

  纵然她是坐在那里受人拜的,可今日见了谁,谁家宝眷,谁家有几个儿女,有时候还是要操心的,不然慢待了哪个,凭空生出许多猜测来。

  可真心累呢。

  阿畴道:“按照规矩,这浴兰令节时,我们只需要进宫配着用个午膳就是了,我想着,你家中几个兄长都在,到时候干脆邀请过

  来,大家一起聚聚?”

  希锦:“那敢情好!”

  自家兄弟面前倒是能随意许多,不用太端着。

  阿畴道:“好,那我让王詹事草拟拜帖,你吩咐下去,看着操办吧。”

  希锦:“嗯,知道了。”

  到底是个节庆,希锦也想着好好过。

  最近发生的种种,总让她提着心,不太舒坦,她希望好好过节,以此冲淡一些那种不愉快。

  不过在下请帖的时候,也略犹豫了下。

  她其实不太喜欢希钰,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多事之秋,她不太愿意让希钰不过去。

  况且堂妹现在和那状元郎王明智订了亲,很快就要过门的,她若是不请希钰,王明智那里难免多想,让希钰面上也过不去。

  最后少不得请了。

  这么拟定请帖的时候,希锦突然想起那霍二郎,便有些犹豫。

  想请,但得看阿畴的意思。

  阿畴那小心眼啊。

  于是晚间时候,她故意和阿畴提起那的,又问他都该请哪个。

  阿畴抬眼看了她很长一眼。

  她装无辜:“嗯?”

  阿畴:“这件事既然交给你操办,你随意就是,倒是不必有什么顾虑。”

  希锦哼:“我也没说什么啊!”

  阿畴:“那就行。”

  说完就躺下了。

  希锦:“……”

  当下无奈,想着罢了,这人不开口,那就不要请了,不然回头他又要拈酸吃醋的,也是麻烦呢。

  谁知道正想着,就听身边的男人开口道:“对了,霍二郎请了吗?”

  希锦:“啊?他啊,干嘛请他?”

  阿畴:“少来!”

  希锦便哼笑,凑过去:“那就请吧。”

  阿畴哼了声。

  希锦哄着道:“往日我四哥都是和霍二郎一处的,请了几位哥哥,也请了状元郎,不请他终究过意不去呢。”

  阿畴:“嗯,那就请吧。”

  于是干脆全都请了,因请了这么多人上门,她自然不敢大意,便要请四司六局过是内廷也有专门置办宴席的,可以请了来,听那意思,如今这府中为潜龙之邸,是可以用那内庭六局的。

  希锦:“这会儿正好要过节,内廷能忙得过来吗?”

  王詹事:“可以请仪鸾司的来,他们这会儿正好闲着,多少用些钱,对他们倒是求之不得的。”

  希锦:“仪鸾司?”

  王詹事便笑道:“是了,就是之前大考过后要举办的鹿鸣宴,那不就是仪鸾司来主办的。”

  希锦便明白了,科举之后,官家都是会赐钱的,比如一场大试,要赐钱十万以资学子,要举办一场鹿鸣宴,这鹿鸣宴是官办的宴席,是为天下有才之士办的,那是官家的颜面,其中讲究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果能请到他们帮着做做宴?[(.)]???♂?♂??()?(),

  过过节()?(),

  自然是风光()?(),

  自己也可以享用一番。

  当下她自然应着()?(),

  一切都交由王詹事去办。

  之后果然请到了仪鸾司,希锦也看过他们的诸般安排以及那菜单,大喜。

  那鹿鸣宴的菜单果然不同凡响,什么雕梅扣肉,什么鹿茸烧海参,还有山药酥,鹿肉挞,五香卷,虽不知是什么,但看得人直流口水。

  希锦自己也格外装点一番,置办了经筒符袋,那是用百索彩线细巧镂金花朵以及银样鼓儿等编结成的,上面坠了五色珠儿,里面放了糖蜜韵果和巧粽,更置办御书葵榴画扇艾虎纱匹段等物。

  除此之外,宫里头也赏赐了各样物件,家中丫鬟仆妇全都赏过了,众人都是喜笑颜开的。

  到了这一日,宁家几位郎君,霍二郎,希钰以及希钰那未婚夫婿王明智自然都应邀起来,众人上前,先跪拜了。

  虽是亲兄弟姐妹,可希锦如今身份不同,先讲君臣之礼,再讲一家子的兄妹之情。

  希锦待他们见了礼,便请他们起身,又各自送了经筒灵符卷轴巧粽和夏橘等,众人再次谢过,大礼完毕,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那宁二郎笑着道:“今日见了妹妹,乍一看,都要不认识了,果然入了皇家,便看着矜贵起来,和往日大不同。”

  宁四郎笑着道:“妹妹如今金尊玉贵的,哪能和往日一般呢。”

  就在众人说笑中,那王明智也上前打了招呼。

  今年的新科状元,自是意气风发的,不过任凭这样,在希锦面前也格外谨慎。

  毕竟这是储君之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未来的皇后,那就是他未来顶头上峰的妻。

  希锦其实对于王明智和希钰的那“良缘”颇为疑惑,不过她也懒得多问,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当下只是颇为亲切地和王明智打了招呼,问候了几声。

  那王明智倒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霍二郎见了希锦,也是恭谨有礼,只是说话不多,从头至尾表现得过于恭谨,甚至有些疏远了。

  一时茶水上来,自有侍女点茶,奉上各样小食,都是精致小巧的节令小食,有些是外面难得一见的。

  大家这么说着话时,因王詹事过是宫里头又送来了赏,之前是内廷按照往年惯例赏的,这次是官家特意赏的。

  希锦听了,一时也只好失陪,先过去接那宫里头的赏,接了那赏,估计还得谢恩,还得准备送往各处的节礼。

  那宁四郎道:“娘娘自是有娘娘要忙的,你且忙去就是了,我们自便。”

  宁二郎也道:“知道你今日忙,本就是自家人,我们可不合理客气。”

  希锦笑着道:“那你们在这院子中逛逛,如今院子中养了一些稀奇鸟儿和花儿的,我平时偶尔看看,也算有趣。”

  几个自然都说好,希锦便先出去了。

  而希钰几个因为希锦不在,倒是更自在一些,虽说自家妹妹,但到底身份不同,得小

  心着。

  如今几个人便过去外面卷棚,纳凉并欣赏外面景致。

  众人往外走时,希钰却不去,只推说不太方便,要去一趟雪隐。

  雪隐,厕轩的雅称。

  在场都是郎君,听闻这话自然不好说什么,都纷纷回避,于是便过去卷棚欣赏风景。

  希钰却匆忙来到了这厕轩中,要知这皇太孙府的厕轩却和别处不同,里面设有香炉和挡板等,一应陈设俱全,且也没什么味道。

  希钰便解开了衣裙,掏出了里面包裹腰肚的绣裹肚,时人都会贴身穿这裹肚,裹肚是夹层的,里面还能贴身存放一些贵重物件免得被人偷了。

  希钰躲在那挡板后,快速地掏出来那裹肚,裹肚中却是藏着一个牛皮信封,而那信封中,赫然正是她今天带来的要紧东西那封休书。

  那是希锦曾经写下的放夫书,希锦写过后,族长那里还誊抄了一份作为备底。

  本来这两份是要一起交给官府盖章的,后来阿畴身世大白天下,这天大的事一出,族长自然是再不敢提及这事。

  这份备底,当时族长匆忙之中,叮嘱族长娘子要毁掉。

  希钰深知万万不能毁掉,她想得到这休书,便重金买通了族长娘子身边的丫鬟,用了偷梁换柱之计,火速誊抄了一份,总算是将这份放夫书的备底偷藏了起来。

  毕竟这事事关重大,她也知道,图穷匕首见,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万万不敢轻易示人,是以她一直留着,想着到了关键时候可以给希锦致命一击。

  她颤抖着手,拿出了那已经有些泛黄的放夫书。

  她如今是已经说定了王明智,安安分分当状元郎娘子,也是一条好路子,可她只要看到希锦她就心里就不痛快。

  就是不能让她太如意!

  她捏着那封信,到底是想,要拿出去,要给阿畴看看,好让他知道,他这娘子是什么心思,心思都烂透了!

  凭什么这么烂透心思的人将独得圣宠,不能服气啊!

  她咬牙,掏出那休书来。

  对,她要做,要做,她就是要毁掉一切,她得不到的,希锦也不能得到!

  她捏着那休书,藏在了袖中,之后便往外走。

  谁知道刚走出那厕轩,就听耳边一个声音陡然道:“你想做什么?”

  她一个哆嗦,连忙将那放夫书藏到了袖子中,猛地回头看过去,却见葡萄架后站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自己的未婚夫王明智。

  那王明智见她脸色煞白,越发皱眉,狐疑地看着她道:“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希钰摇头:“没什么,觉得脸上妆容有些淡了,回来补补。”

  王明智:“如今大家都在外面,你一个人躲起来也不好吧。”

  他这么说着,突然盯着希钰道:“你回来,该不会起了什么心思吧?”

  希钰听着,猛地一惊,望着王明智道:“你什么意思?”

  王明智眯着眼睛,打量着希钰。

  在大考之前他便认识希钰了,希钰生得貌美,性

  情却颇温顺良善,对他诸般照料,他自然也很有些心动。()?()

  毕竟只是赴京赶考的穷举人罢了,囊中羞涩,得这么一个慧眼识英雄的,对自己如此看重,哪能不感动,那一段也曾视希钰为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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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高中状元后,他风光之余,自然也想着回馈昔日红颜,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些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总归心中有了怀疑。()?()

  总觉得她并不安好心,昔日的温存都是虚假伪装的,甚至于仿佛她知道自己本来就会高中,只是讨个巧而已。()?()

  因为种种怪异,他再没法像之前一样对待希钰,反而生出许多不耐烦。

  他也曾小心试探,却发现这希钰对她那当了皇太孙妃的堂姐充满敌意,这更让他疑惑,这不是一荣俱荣吗?

  平心而论,他知道希钰是那位娘娘的堂妹时,还觉得自己攀上了贵人。

  哪怕高中状元,其实在朝中也不过是寻常官员,台阶还是要一步步往上爬,身为臣子,在那尊贵的皇太孙妃面前,都得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他和希钰成了未婚夫妻,于是仿佛便能和皇太孙攀上姻亲了,这天大的好事,他不该高兴吗?

  可怪就怪在希钰对她那堂姐的莫名敌意。

  是以他格外小心,处处留心,如今希钰的行径,更是让他莫名,再顾不上别的了。

  他盯着希钰,满是探究和怀疑:“你倒是问我是什么意思,那我问你,你鬼鬼祟祟的,是要做什么?”

  希钰故作无事:“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来厕轩罢了,有些急而已,今日过来,吃了不少,怕是有些不适,或者着凉了。”

  她深吸口气:“好了,我先出去了,等会娘娘回来了,看到我们不在就不好了。”

  王明智扯住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不是鬼鬼祟祟藏着一个什么东西吗,是一封放夫书?谁的?”

  希钰听此,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明智。

  王明智:“你当初从族长娘子那里弄来什么,是不是?”

  希钰:“你怎么知道?”

  她费心勾搭了这王明智,两个人终于成了姻缘,却不曾想,这王明智竟然对自己一直心有提防!

  这人心真是隔肚皮呢!

  王明智好笑:“那一日你和人嘀嘀咕咕的,你当我没听到吗,我都听到了!你的事,我自然要过问,不然娶你进门后,万一你连累了我们家呢?”

  希钰听着这话,只觉气恨交加。

  谁想到呢,自己精心寻到的良缘,竟然是这么想的。

  太让人心寒了!

  她磨着牙,盯着他道:“王明智,我可告诉你,事关前途,事关身家性命,我们宁家好歹是出了娘娘的,以后我堂姐家那小殿下已经是太玄孙了,曾经也养在我们家,我们宁家是什么人家,你懂了吧?我们宁家的事,是你随便过问的嘛?”

  说完,她径自往外走,停都不曾停。

  王明智从旁,皱眉,到底是有些疑心。

  而就在一旁跨院中,隔着一道墙,却恰是霍二

  郎。

  自从他来到这皇太孙府,自然是处处谨慎,并不敢多看希锦,免得惹出什么非议。

  之前希钰还曾找上自己,他对这小娘子一直心存怀疑,如今见她鬼鬼祟祟的,其实多少也有些提防。

  只是希钰到底是小娘子,人家要去厕轩,他总不好跟着去看看,是以没办法,只能留心着,看那希钰什么时候回来。

  可谁知道王明智也走了,也过去厕轩了。

  他当即寻到借口,自然也随着过去,反正王明智在,他现在过去并不会冒犯了哪个。

  这厕轩是分男女的,男女厕轩隔着一片苗圃并几棵树,霍二郎进了厕轩后,并不见王明智,已经开始怀疑了。

  正犹豫见,就听到那边一对未婚夫妻起了口舌之争。

  因为隔着太远,他听不清楚,便赶紧将耳朵贴着那挡板,侧耳倾听着那边动静。

  他这么听着,倒是听到一些零星言语,只是有些并不真切。

  不过哪怕是这些话,也让他惊疑不定。

  他想着这希钰到底在隐瞒什么,她到底从族长娘子那里弄来了什么,这是要如何戕害希锦?

  霍二郎陡然想起许久前,就在那聆经亭中,希锦曾经提起的,说她给那阿畴写了一封休书,那休书却莫名丢了。

  他的心陡然一沉。

  刚才并没有听真切,但是如今想着休书,仔细回忆刚才他们二人的话,竟隐约也提到了“休书”

  字样。

  而当初希锦既然要写休书,那必然要请族长出面,所以族长娘子确实应该知道那封休书的存在的。

  这么一来,一切都合理了。

  希钰拿到了希锦当初的那封休书。

  希锦如今贵为皇太孙妃,将来是要坐上凤位的。

  这样的身份,岂能有半点瑕疵,若是这希钰豁出去,给希锦传一个什么话,就算皇太孙殿下想保希锦,但也挡不住那些文臣谏官们的悠悠众口!

  霍二郎只觉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

  他当初自然是爱极了希锦,是盼着能和她共度一生,但后来种种让他伤心欲绝,再到阿畴身份陡变,希锦飞上枝头做凤凰,他便知道,自己和希锦今生无缘。

  既无缘,他自然是盼着她能过好。

  那是世间罕有的尊荣,许多小娘子永远不敢肖想的富贵。

  可有时候,心底也会泛起一丝不甘心。

  那个万人之上的尊贵女子,她也曾经抿唇对着自己笑,笑得含羞带怯。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必会娶她过门的!

  霍二郎艰难地闭上眼睛,下骸线条紧绷,攥紧的拳也在轻轻颤抖。

  在紧绷的身体一个不自觉的颤抖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就在刚才这弹指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万重山,后背竟已湿透。

  他轻轻磨了磨牙,苦笑一声,到底是起身,略整理了衣冠后,便快速出门去。

  他必须尽快把这话传给希锦,阻止那希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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